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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4

    第4章

    赵棠掉转视线,在人群中搜索,很快找到刘睿。小崽子穿着不起眼的灰色布衣,一边走路,一边同身边的中年人说话。中年人胡子花白,衣着华美,态度宛如刘睿的孙子。

    赵棠走到套竹圈的小摊前,要了一摞竹圈,假装玩耍,实则竖起耳朵偷听。只听睿睿道:“军饷还有缺口,商税加半成。夜市延长至立秋。本宫再从北军调出五百人,归你管辖。”那中年人大喜,膝盖一弯,便要下跪。刘睿道:“别跪,这么多人。去忙吧,本宫自己看看。”中年人连连作揖,倒退着离开,态度恭敬极了。

    赵棠无意识地把玩着竹圈,待中年人一走,便精神振奋,拿起竹圈对刘睿一扔。

    竹圈飞出去,套中刘睿的发髻。刘睿吓得脸色惨白,“蹭”地拔出腰间短剑,四面环顾。

    赵棠把竹圈还给摊主,走向刘睿,笑嘻嘻道:“睿睿,想我不想?“刘睿震惊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集市又不是你家开的,我想来就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“

    “你侍卫在那儿,老季,招个手!”他向季淮安挥手,季淮安脸色铁青,攥着刀柄走来,赵棠道,“行了,回去吧!打扰别人谈情说爱会遭报应的。”

    刘睿指着季淮安:“他……”

    赵棠道:“他要砍你男人,你管是不管?”

    刘睿涨红脸,把发髻上的竹圈扔到地上,转头朝别处走:“讨厌!”

    赵棠笑眯眯地背着两手,不远不近地跟上。

    夜市很美,风都带着香气。衣裳、首饰、鲜果点心摆在路边,为招徕客人所点花灯五颜六色,把集市照得亮如白昼。赵棠走在刘睿后面,嗅着香气,看着灯光,竟有一点微醺。

    他没话找话:“我这些天,我听好多人夸你。”

    刘睿不理他,他便继续:“说你品行端正,心地善良,他日必然是明君。哼哼,我可不这么看。你心肠坏得很,对我始乱终弃。”

    刘睿猛然停步,转头面向赵棠:“你放了我吧!我不能和你好。”

    赵棠笑道:“不放,我喜欢你。”说着拉刘睿的手,刘睿甩开,他再拉。刘睿仍旧甩开。他恼了,一把将人搂进怀里。

    刘睿浑身僵硬,厉声道:“放手!”

    赵棠笑道:“我喜欢你,不放。”

    刘睿的身体渐渐软了,面皮涨红,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放在赵棠背后,紧紧搂住对方。

    赵棠得意起来,笑道:“这才对嘛!人生在世,就要快活,想那么多干什么?也许我今天喜欢你,明天就不喜欢你了。你得珍惜。”

    刘睿道:“你敢!”

    赵棠笑道:“我还敢拐带太子呢!”

    他拉着刘睿奔跑起来,夜市人很多,偏偏赵棠能游鱼似的穿过缝隙。护卫们被远远甩开,刘睿有点慌,道:“人太多,怕有刺客……”赵棠道:“放心吧,有我呢。坏人来了,我保护你。”

    二人跑到一个小摊上,这小摊卖鸳鸯荷包,刺绣极精美。赵棠饶有兴趣地看,刘睿便道:“我们全要了。”

    赵棠笑嘻嘻道:“鸳鸯荷包,是要亲手绣的,买来的有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刘睿道:“我不会绣。”

    赵棠笑道:“你学啊!”便又拉刘睿去吃糖葫芦、看皮影戏、挂许愿符、算姻缘签。刘睿很少这样玩耍,大开眼界,又紧张地攥住赵棠的手,仿佛一个羞怯的小媳妇。

    玩了好一会儿,季淮安气喘吁吁追来:“姓赵的,你好大胆子……”

    刘睿脸一沉:“不得无礼!”

    季淮安傻了。

    赵棠站在刘睿身后,对季淮安做鬼脸。

    季淮安敢怒不敢言,赵棠大大咧咧地领队,带着一行人四处游玩。夜市将散,赵棠力邀刘睿“上我家坐坐”,刘睿道:“回去还要读书,太傅布置了一篇文章还没写。”赵棠凝视刘睿,双眼放出无限柔情。刘睿脸红得像苹果,钩住赵棠的手指:“改日找你。”

    赵棠道:“改日是几日?”

    刘睿道:“下个休沐。”

    赵棠道:“一言为定,反悔是小王八!”

    刘睿扑哧一笑,点点头。

    赵棠执意送刘睿走,刘睿同意了。一路上,赵棠搜肠刮肚地讲笑话,逗得刘睿咯咯笑。走到一条偏僻小路时,变故陡升。一个灰衣蒙面的人从墙头跃下,袖子下面一闪光。赵棠心里掠过不好的念头,上前一脚踢在那人手臂上。那人袖子里的匕首飞出去。但是与此同时,另一个担菜的行人从刘睿背后扑过来,自菜筐下抽出短剑,一剑砍向刘睿的后背。剑蓝汪汪的,显然淬了毒。赵棠一把将刘睿拉开,迎着剑锋,并指如剑戳向那人手腕关节。

    腕关节受重击,那人痛呼一声,短剑落下,赵棠从半空接住,一下割破那人的喉咙。

    这一番说来话长,当时不过兔起鹘落的一瞬间。担菜小贩倒在地上抽搐时,季淮安和一干护卫才反应过来,一半人围住刘睿,另一半人搜查四周。

    刘睿还是被划伤了,胳膊上一道血痕,伤口周围发紫,出血却很少。赵棠的心怦怦跳,想:“那剑有剧毒……”他撕开刘睿的衣服,嘴唇对着伤口,吮吸起血液来。

    那毒有一股奇特的酸味,混着血液的腥咸口感,令人欲呕。赵棠连吸十余口,直到血液味道正常,才松开嘴。

    季淮安吓得说不出话了,只会跪在旁边,一迭声喊“殿下”。

    赵棠道:“哭个球,带上剑去找太医。”

    季淮安捡起短剑。赵棠要抱刘睿,但感觉不对劲,刘睿的身体异常僵硬,异常沉重。赵棠把手按在刘睿左胸,没有搏动。

    季淮安察言观色,颤抖着发问:“不跳了?”

    赵棠心乱如麻,两手叠在一起,用力按压刘睿的心口。他在搏斗场见惯三教九流,这等急救法子,还是跟一个西域游医学的。他一边按压,一边对着刘睿的嘴唇吹气。

    众人看着赵棠,赵棠满头冷汗,动作不停,突然刘睿咳嗽一声,恢复了呼吸。众人齐声舒气。

    刘睿却蹙着眉,闭着眼,神情极为痛苦。他的嘴唇动着,声音断断续续:“……洛阳城已失守,尔等逃命去吧……朕无面目见列祖列宗……朕……”

    赵棠和季淮安面面相觑,均感恐惧:刘睿没死,脑子却坏了?太子怎敢自称朕呢?“而刘睿抽搐着,手按肚子,忽然平静下来:“不疼了?朕快死了吗?”他颤抖着睁开眼,那双眼怪异无比,黑眼珠暗淡无光,白眼珠布满血丝。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,扫到赵棠时,突然柔和下来。

    赵棠毛骨悚然,不由问道:“睿睿,你……认得我吗?”

    “赵将军。”刘睿微笑着,吐出极温柔的声音,“临死前能梦到你,朕心甚慰。”

    赵棠道:“我不是将军……“腰间挨了季淮安一肘,赵棠急忙改口:“哦,哦,我是将军!你这么喊有点生分,喊名字吧。”

    刘睿道:“赵棠。”

    赵棠连连点头,同时对季淮安使眼色。季淮安道:“不能去太医院,殿下胡言乱语,会招来祸患的。”赵棠道:“那怎么办?”季淮安道:“去你家?”

    赵棠没办法,抱起刘睿,朝家的方向走。刘睿不安分,嘴唇贴着赵棠的耳朵,不停耳语:“前些日子朕给你作了法事,焚的纸钱冬衣你收到了吗?”

    赵棠干笑:呃……收到了。“

    赵棠道:“朕死之后,便无人祭祀你了,你要自己保重。”

    赵棠道:“好的好的,别说了,瘆得慌。”

    刘睿道:“最后一句。这么多年,你对朕有没有一刻……是真心的?”

    “当然真心!”赵棠说罢,心里一阵茫然,睿睿不知是中了毒,还是被路过的邪魔附了身,这番真心话说出来,对方大概也听不到,但他还是说了,“你是太子,一堆人捧着真心随你挑,你大概也不稀罕我这颗。但如果你现在不是太子,他们走了,我还让你挑。”

    刘睿叹息一声,环住赵棠的脖颈,笑道:“多谢,很动听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后,刘睿便安静了。赵棠把他抱回家,安置在卧房,自己去烧热水拿金疮药。热水烧好,他端着铜盆进门,一抬头只见纱帐低垂,一叠衣服整整齐齐摞在床尾。刘睿盖着被子,裸露双肩,紧张地看着赵棠。

    赵棠有点懵。

    刘睿也不说话,脸红成一片,眼睛左看右看只是不看赵棠。片刻后,他一咬牙:“反正是梦……赵将军,朕要同你云雨。”

    赵棠手里的铜盆,“咣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刘睿道:“你想抗旨?”

    赵棠嘴巴发干,脑子里都是自己掀开被子,把刘睿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的画面。他用了很大的毅力道:“你现在不清醒,你……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    刘睿把食指和中指伸进嘴里,出入几次,手指染上水光。手伸进被子,被子动了起来,被子的外刘睿蹙着眉,像在忍痛。

    赵棠猜到对方在作什么,顿时血往上涌,脸皮发烫。

    刘睿眼皮一抬,语气严肃: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赵棠三步并作两步,扑到床上,路上就解完腰带了。隔着被子,他一边亲刘睿的嘴,一边脱裤子,心想:“老季肯定在听墙角,妈的……不能怪我,毒里肯定有春药!”

    刘睿帮着赵棠脱,热情如火。被子被扔在地上,赤条条白嫩嫩的身体露出来,两腿蛇一样,缠在赵棠腰间。两人肌肤相贴,滑腻的大腿内侧似有吸力,把记忆里的欢愉吸出来,变成燎原大火。

    刘睿握住赵棠的阳物便往股缝送。那物粗大,如何进得去。赵棠颤声道:“真要……到这一步?你想好了,我不是将军,只是……一个小混混。”

    刘睿满头大汗,气息紊乱:“朕要你。”

    赵棠道:≈quot;行行行,你等我一下,就一下!我马上回来!”

    赵棠跳下床,披着衣服冲出去,到厨房盛了一小碗猪油。